《北齐书·列传·卷四十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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邸珍 宋游道 卢斐 毕义云
夫人之性灵,禀受或异,刚柔区别,缓急相形,未有深察是非,莫不肆其情欲。至于详观水火,更佩韦弦者鲜矣。狱吏为患,其所从来久矣。自魏途不竞,网漏寰区,高祖惩其宽怠,颇亦威严驭物,使内外□官,咸知禁网。今录邸珍等以存酷吏,惩示劝励云。
邸珍,字宝安,本中山上曲阳人也。从高祖起义,拜为长史,性严暴,求取无厌。后兼尚书右仆射、大行台,节度诸军事。珍御下残酷,□士离心,为民所害。后赠定州刺史。
宋游道,广平人,其先自炖煌徙焉。[二]父季预,为渤海太守。游道弱冠随父在郡,父亡,吏人赠遗,一无所受,事母以孝闻。与叔父别居,叔父为奴诬以逆,游道诱令返,雪而杀之。[三]魏广阳王深北伐,请为铠曹,及为定州刺史,又以为府佐。广阳王为葛荣所杀,元徽诬其降贼,收录妻子,游道为诉得释,与广阳王子迎丧返葬。中尉郦善长嘉其气节,引为殿中侍御史,台中语曰:"见贼能讨宋游道。"
孝庄即位,除左中兵郎中,为尚书令临淮王彧谴责,游道乃执版长揖曰:"下官谢王瞋,不谢王理。"即日诣阙上书曰:"徐州刺史元孚频有表云:『伪梁广发士卒,来图彭城,乞增羽林二千。』以孚宗室重臣,告请应实,所以量奏给武官千人。孚今代下,以路阻自防,遂纳在防羽林八百人,辞云:『疆境无事,乞将还家。』臣忝局司,深知不可。尚书令临淮王彧即孚之兄子,遣省事谢远三日之中八度逼迫,云宜依判许。臣不敢附下罔上,孤负圣明。但孚身在任,乞师相继,及其代下,便请放还,进退为身,无忧国之意。所谓不合,其罪下科。彧乃召臣于尚书都堂云:『卿一小郎,忧国之心,岂厚于我?』丑骂溢口,不顾朝章,右仆射臣世隆、吏部郎中臣薛琡已下百余人并皆闻见。臣实献直言,云:『忠臣奉国,事在其心,亦复何简贵贱。比自北海入洛,王不能致身死难,方清宫以迎暴贼。郑先护立义广州,王复建旗往讨。趋恶如流,伐善何速。今得冠冕百僚,乃欲为私害政。』为臣此言,彧赐怒更甚。臣既不佞,干犯贵臣,乞解郎中。"帝召见游道嘉劳之。彧亦奏言:"臣忝冠百僚,遂使一郎攘袂高声,肆言顿挫,乞解尚书令。"帝乃下□听解台郎。
后除司州中从事。时将还邺,会霖雨,行旅拥于河桥。游道于幕下朝夕宴歌,行者曰:"何时节作此声也,固大痴。"游道应曰:"何时节而不作此声也,亦大痴。"
后神武自太原来朝,见之曰:"此人宋游道耶?常闻其名,今日始识其面。"迁游道别驾。后日,神武之司州,飨朝士,举觞属游道曰:"饮高欢手中酒者大丈夫,卿之为人,合饮此酒。"及还晋阳,百官辞于紫陌。神武执游道手曰:"甚知朝贵中有憎忌卿者,但用心,莫怀畏虑,当使卿位与之相似。"于是启以游道为中尉。文襄执请,乃以吏部郎中崔暹为御史中尉,以游道为尚书左丞。文襄谓暹、游道曰:"卿一人处南台,一人处北省,当使天下肃然。"游道入省,劾太师咸阳王坦、太保孙腾、司徒高隆之,司空侯景、录尚书元弼、尚书令司马子如官赉金银,催征酬价,虽非指事赃贿,终是不避权豪。又奏驳尚书违失数百条,省中豪吏王儒之徒并鞭斥之。始依故事,于尚书省立门名,以记出入早晚,令仆已下皆侧目。
魏安平王坐事亡,章武二王及诸王妃、太妃是其近亲者皆被征责。都官郎中毕义云主其事,有奏而禁,有不奏辄禁者。游道判下廷尉科罪,高隆之不同。于是反诬游道厉色挫辱己,遂枉考□令史证成之,与左仆射襄城王旭、尚书郑述祖等上言曰:"饰伪乱真,国法所必去;附下罔上,王政所不容。谨案尚书左丞宋游道名望本阙,功绩何纪。属永安之始,朝士亡散,乏人之际,叨窃台郎。躁行谄言,肆其奸诈,罕识名义,不顾典文,人鄙其心,□畏其口。出州入省,历忝清资,而长恶不悛,曾无忌讳,毁誉由己,憎恶任情。比因安平王事,遂肆其褊心,因公报隙,与郎中毕义云递相纠举。又左外兵郎中魏叔道牒云:『局内降人左泽等为京畿送省,令取保放出。』大将军在省日,判『听』。游道发怒曰:『往日官府何物官府,将此为例!』又云:『乘前旨格,成何物旨格!』依事请问,游道并皆承引。案律:『对捍诏使,无人臣之礼,大不敬者死。』对捍使者尚得死坐,况游道吐不臣之言,犯慢上之罪,口称夷、齐,心怀盗跖,欺公卖法,受纳苞苴,产随官厚,财与位积,虽赃污未露,而奸诈如是。举此一隅,余诈可验。今依礼据律处游道死罪。"是时朝士皆分为游道不济。而文襄闻其与隆之相抗之言,谓杨遵彦曰:"此真是鲠直大刚恶人。"遵彦曰:"譬之畜狗,本取其吠,今以数吠杀之,恐将来无复吠狗。"诏付廷尉,游道坐除名。文襄使元景康谓曰:"卿早逐我向并州,不尔,他经略杀卿。"游道从至晋阳,以为大行台吏部,又以为太原公开府咨议。及平阳公为中尉,游道以咨议领书侍御史。寻以本官兼司徒左长史。
及文襄疑黄门郎温子升知元瑾之谋,系之狱而饿之,食敝襦而死。弃尸路隅,游道收而葬之。文襄谓曰:"吾近书与京师诸贵,论及朝士,卿僻于朋党,将为一病。今卿真是重旧节义人,此情不可夺。子升吾本不杀之,卿葬之何所惮。天下人代卿怖者,是不知吾心也。"寻除御史中尉。
东莱王道习参御史选,限外投状,道习与游道有旧,使令史受之。文襄怒,杖游道而判之曰:"游道禀性遒悍,是非肆口,吹毛洗垢,疮疵人物。往与郎中兰景云忿竞,列事十条。及加推穷,便是虚妄。方共道习凌侮朝典,法官而犯,特是难原,宜付省科。"游道被禁,狱吏欲为脱枷,游道不肯曰:"此令命所著,[四]不可辄脱。"文襄闻而免之。游道抗志不改。天保元年,以游道兼太府卿,乃于少府覆检主司盗截,得巨万计。奸吏返诬奏之,下狱。寻得出,不归家,径之府理事。卒,遗令薄葬,不立碑表,不求赠谥。赠瓜州刺史。武平中,以子士素久典机密,重赠仪同三司,谥曰贞惠。
游道刚直,疾恶如,见人犯罪,皆欲致之极法。弹纠见事,又好察阴私。问狱察情,捶挞严酷。兖州刺史李子贞在州贪暴,游道案之。文襄以贞预建义勋,意将含忍。游道疑陈元康为其内助,密启云:"子贞、元康交游,恐其别有请嘱。"文襄怒,于尚书都堂集百僚,扑杀子贞。又兖州人为游道生立祠堂,像题曰"忠清君"。游道别劾吉宁等五人同死,有欣悦色。朝士甚鄙之。
然重交游,存然诺之分。历官严整,而时大纳贿,分及亲故之艰匮者,其男女孤弱为嫁娶之,临丧必哀,躬亲襄事。为司州纲纪与牧昌乐、西河二王乖忤,[五]及二王薨,每事经恤之。与顿丘李□一面,便定死交。□曰:"我年位已高,会用弟为佐史,令弟北面于我足矣。"游道曰:"不能。"既而□为河南尹,辟游道为中正,使者相属,以衣帢待之,握手欢谑。元颢入洛,□受其命,出使徐州,都督元孚与城人赵绍兵杀之。游道为□讼□,得雪,又表为请赠,□己考一泛阶以益之。又与刘廞结交,[六]托廞弟粹于徐州杀赵绍。后刘廞伏法于洛阳,粹以徐州叛,官军讨平之,[七]枭粹首于邺市。孙腾使客告市司,得钱五百万后听收。游道时为司州中从事,令家人作刘粹所亲,于州陈诉,依律判"许"而奏之。□至,市司犹不许。游道杖市司,勒使速付。腾闻大怒。[八]时李□二子构、训居贫,游道后令其求三富人死事,判免之,凡得钱百五十万,尽以入构、训。其使气党侠如此。时人语曰:"游道猕猴面,陆操科斗形,意识不关貌,何谓丑者必无情。"构尝因游道会客,因戏之曰:"贤从在门外,大好人,宜自迎接。"为通名称"族弟游山。"游道出见之,乃猕猴衣帽也。将与构绝,构谢之,豁然如旧。游道死后,构为定州长史,游道第三子士逊为墨曹、博陵王管记,与典签共诬奏构。构于禁所祭游道而诉焉。士逊昼卧如梦者,见游道怒己曰:"我与构恩义,汝岂不知,何共小人谋陷清直之士!"士逊惊跪曰:"不敢、不敢。"旬日而卒。
游道每戒其子士素、士约、士慎等曰:"吾执法太刚,数遭屯蹇,性自如此,子孙不足以师之。"诸子奉父言,柔和谦逊。
士素沉密少言,有才识。稍迁中书舍人。赵彦深引入内省,参典机密,历中书、黄门侍郎,[九]迁仪同三司、散骑常侍,常领黄门侍郎。自处机要近二十年,周慎温恭,甚为彦深所重。初祖珽知朝政,出彦深为刺史。珽奏以士素为东郡守,中书侍郎李德林白珽留之,由是还除黄门侍郎,共参机密。士约亦为善士,官尚书左丞。
卢斐,字子章,范阳涿人也。父同,魏殿中尚书。斐性残忍,以强断知名。世宗引为相府刑狱参军,谓之云:"狂简,斐然成章,非佳名字也。"天保中,稍迁尚书左丞,别典京畿诏狱,酷滥非人情所为。无问事之大小,拷掠过度,于大棒车辐下死者非一。或严冬至寒,置囚于冰雪之上;或盛夏酷热,暴之日下。枉陷人致死者,前后百数。又伺察官人罪失,动即奏闻,朝士见之,莫不重迹屏气,皆目之为卢校事。[一○]斐后以谤史,与李庶俱病鞭死狱中。
毕义云,小字儿。少粗侠,家在兖州北境,常劫掠行旅,州里患之。晚方折节从官,累迁尚书都官郎中。性严酷,事多干了。齐文襄作相,以为称职,令普勾伪官,专以车辐考掠,所获甚多。然大起怨谤。曾为司州吏所讼,云其有所减截,并改换文书。文襄以其推伪,□人怨望,并无所问,乃拘吏数人而斩之。[一一]因此锐情讯鞠,威名日盛。
文宣受禅,除治书侍御史,弹射不避勋亲。累迁御史中丞,绳劾更切。然豪横不平,频被怨讼。前为汲郡太守翟嵩启列:义云从父兄僧明负官债,先任京畿长吏,不受其属,立限切征,由此挟嫌,数遣御史过郡访察,欲相推绳。又坐私藏工匠,家有十余机织锦,并造金银器物。乃被禁止。寻见释,以为司徒左长史。尚书左丞司马子瑞奏弹义云,称:"天保元年四月,窦氏皇姨祖载日,[一二]内外百官赴第吊省,义云唯遣御史投名,身遂不赴。又义云启云:『丧妇孤贫,后娶李世安女为妻。世安身虽父服未终,其女为祖已就平吉,特乞闇迎,不敢备礼。』及义云成婚之夕,□储备设,克日拜合,鸣驺清路,盛列羽仪,兼差台吏二十人,责其鲜服侍从车后。直是苟求成婚,诬罔干上。义云资产宅宇足称豪室,忽道孤贫,亦为矫诈。法官如此,直绳焉寄。又驾幸晋阳,都坐判:『拜起居表,四品以下五品已上令预前一日赴南都署表,[一三]三品以上临日署讫。』义云乃乖例,署表之日,索表就家先署,临日遂称私忌不来。"于是诏付廷尉科罪,寻□免推。子瑞又奏弹义云事十余条,多烦碎,罪止罚金,不至除免。子瑞从兄消难为北豫州刺史,义云遣御史张子阶诣州采风闻,先禁其典签家客等,消难危惧,遂叛入周。时论归罪义云,云其规报子瑞,事亦上闻。尔前燕赏,义云常预,从此后集见稍疏,声望大损。
干明初,子瑞迁御史中丞。郑子默正被任用,义云之姑即子默祖母,遂除度支尚书,摄左丞。子默诛后,左丞便解。孝昭赴晋阳,高元海留邺,义云深相依附。知其信向释氏,常随之听讲,为此□密,无所不至。及孝昭大渐,顾命武成。高归彦至都,武成犹致疑惑。元海遣犊车迎义云入北宫参审,遂与元海等劝进,仍从幸晋阳,参预时政。寻除兖州刺史,给后部鼓吹,即本州岛也,轩昂自得,意望铨衡之举。见诸人自陈,逆许引接。又言离别暂时,非久在州。先有铙吹,至于案部行游,遂两部并用。犹作书与元海,论□时事。元海入内,不觉遗落,给事中李孝贞得而奏之,为此元海渐疏,孝贞因是兼中书舍人。又高归彦起逆,义云在州私集人马,并聚甲仗,将以自防,实无他意。为人所启。及归彦被擒,又列其朋党专擅,为此追还。武成犹录其往诚,竟不加罪,除兼七兵尚书。
义云性豪纵,颇以施惠为心,累世本州岛刺史,家富于财,士之匮乏者,多有拯济。及贵,恣情骄侈,营造第宅宏壮,未几而成。闺门秽杂,声遍朝野。为郎,与左丞宋游道因公事忿竞,游道廷辱之云:"雄狐之诗,千载为汝。"义云一无所答。然酷暴残忍,非人理所及,为家尤甚,子孙仆隶,常疮痍被体。有孽子善昭,性至凶顽,与义云侍婢奸通,搒掠无数,为其笼头,系之庭树,食以□秣,十余日乃释之。夜中,义云被贼害,即善昭所佩刀也,遗之于义云庭中。[一四]善昭闻难奔哭,家人得佩刀,善昭怖,便走出,投平恩墅舍。旦日,世祖令舍人兰子畅就宅推之。尔前,义云新纳少室范阳卢氏,有色貌。子畅疑卢奸人所为,将加拷掠。卢具列善昭云尔,乃收捕系临漳狱,将斩之。邢卲上言,此乃大逆,义云又是朝贵,不可发。乃斩之于狱,弃尸漳水。
校勘记
[一] 北齐书卷四十七 按此卷前有序,后无论赞。钱氏考异卷三一云:"疑百药书止存序及邸珍一篇,宋游道以下取北史补之。"按所存的序虽与北史卷八七序文不同,□比较短,似经删节,非北齐书此序原貌。邸珍传极简,也不像北齐书原文。各传基本上与北史相同,亦偶有字句增损。卢斐传称齐帝庙号,宋游道、毕义云二传有溢出北史之句。知补北齐书者仍是据某种史钞补录。
[二] 宋游道广平人其先自炖煌徙焉 按魏书卷五二、北史卷三四宋繇传说,繇敦煌人,北凉亡后,至京师平城,游道即其玄孙,并无自敦煌徙广平的事。据元和姓纂辑本卷八,广平宋氏与敦煌宋氏本非一支。此传所云"广平人,自敦煌徙焉",必是后人妄改。
[三] 游道诱令返雪而杀之 册府卷七五五八九八五页作"游道诱令退伏,竟雪叔而杀奴"。这里"雪"下当脱"叔"字。
[四] 此令命所□ 南本、局本"命"作"公",北史卷三四宋游道传作"此令公命所□"。按当时习称高澄为大将军。这时嗣渤海王,录尚书事,也可称"录王"。称"令公"和高澄的官位不合,今从三朝等本,但"令""命"重复,疑亦有误。
[五] 为司州纲纪与牧昌乐西河二王乖忤 诸本"昌乐"作"乐昌","西河"作"河西",北史作"乐昌""西河"。按昌乐王诞见魏书卷二一上高阳王雍传,西河王悰见魏书卷一九上京兆王子推传。二人都曾在东魏初官司州牧。诞死于天平三年五三六。宋游道在迁邺前后也即天平间为司州中从事,正值元诞、元悰相继为司州牧时,知"乐昌""西河"都是误倒,今并乙正。
[六] 又与刘廞结交 诸本"刘"作"尉",北史卷三四、册府卷八八二一○四四八页作"刘"。按刘廞为刘芳子,魏书卷五五刘芳传记廞弟粹事与此传合。"尉"字讹,今据改,下"尉粹"同改。参下条校记。
[七] 后刘廞伏法于洛阳粹以徐州叛官军讨平之 诸本脱"刘廞伏法于洛阳粹以徐州叛官军讨"十五字,不可通。今据北史卷三四及册府卷八八二一○四四八页补。
[八] 腾闻大怒 北史卷三四此下有"游道立理以抗之,既收粹尸,厚加赠遗"十五字。按无此十五字,于事未尽,疑此传脱去。
[九] 稍迁中书舍人赵彦深引入内省参典机密历中书黄门侍郎 三朝本、百衲本无"稍迁"至"历"十八字。按无此十八字,虽似可通。然下云"甚为彦深所重",不加"赵"字,正因上文已见。南、北诸本据北史补,是,今从之。
[一○] 皆目之为卢校事 诸本"事"作"书",北史卷三○卢斐传、册府卷六一九七四四二页作"事"。按三国时魏、吴都置校事,历见三国志卷一四程昱附孙晓传、卷二四高柔传、卷五二顾雍传,其职务是侦察纠举百官。卢斐"伺察官人罪失,动即奏闻",有似魏吴的校事,所以有"卢校事"的称号。"校书"与情事不合,今据改。
[一一] 乃拘吏数人而斩之 北史卷三九毕义云传无"人"字。按"数"是责数,疑"人"字衍。
[一二] 窦氏皇姨祖载日 诸本"皇"下有"后"字,北史卷三九无。按北齐无姓窦的皇后。窦氏皇姨指窦泰妻娄黑女。汉魏南北朝墓志集释图版三二二娄黑女墓志,即题"窦公夫人皇姨"。娄黑女是高欢妻姊,故有此称。"后"字衍,今据删。
[一三] 四品以下五品已上令预前一日赴南都署表 诸本无"以下"二字。按若无二字,则"四品五品已上"包括了一至三品,而下文明云"三品以上,临日署讫",显然三品以上自为一类。这里脱"以下"二字,今据北史卷三九补。
[一四] 即善昭所佩刀也遗之于义云庭中 按此二句和上文义不贯,疑本在下文"家人得佩刀"下,错简在此。又"义云庭中",三朝本、百衲本及北史卷三九作"善昭庭中"。南本以下诸本作"义云庭中"。按于义云庭中得善昭佩刀,故善昭怖而出走。通志卷一七一毕义云传也作"义云庭中",似北史本同通志,后人据误本北齐书回改。南本当即据通志改,今从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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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齐书 列传卷四十七译文
人的性情,从上天承受来时有所区别,刚柔不同,缓急相异,没能深入考察是非,都随意按自己的欲望做事。能够做到和衷共济,引以为戒,接受启迪和教导的就更少了。掌管刑狱的官吏为非作歹,由来已…详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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